Sunday, June 03, 2007

毛尖在新讲座

“曹雪芹不是想象力丰富才写出贾府中污秽不堪的人欲横流,摩西不是闲得发慌才上西奈山领十戒的”

一个月前,当知道上海作家毛尖在五月二十六号会在新达城二楼会议厅有一个讲座。心里窃喜,因为在新加坡,海外中文作家的讲座快要办得象必须历经76年才看得到一次的哈雷慧星一样地稀罕了,可是乍看讲座题目是蛮严肃的《中国人的情爱政治》,心里着实有点打退堂鼓。必须承认我是个彻底的次文化拥护者,如果你叫我投选十大好书,小畑健和大场东的《Death note》肯定排在余华的《兄弟》上面。对于过于学术性和政治沾上边的事物通常我都不大感兴趣,而且《中国人的情爱政治》听起来还是如此大块头的题目。可是实在喜欢毛尖每周在早报上文字叙事随意率性,读起来却趣味盎然的的专栏。再三踌躇后,还是去了。而且还是跷班去的。(嘘……别声张!)

45分钟里,毛尖引用但丁(Dante Alighieri)《神曲》(La Divina Commedia)里的七宗罪概括了现代中国新一代人的情爱观念。论述中旁征博引了不少近年来中国社会里引人注目的要闻逸事、网络上有趣的顺口溜和亲身的一些经历作为论点和佐证。纵观整个讲座内容,虽然用了中世纪文学诗歌巨著中的傲慢、嫉妒、愤怒、懒惰、贪婪、饕餮与淫欲作为骨架,也纯粹是作为一种讲座形式上炫目的点睛式包装,这跟金庸套引佛教经典中的天龙八部众来创作描写贪嗔痴怨爱众生相的《天龙八部》里的用意同出一辙,美中不足的是,虽然听毛尖有系统性地娓娓道来构筑在每一宗“罪”下的当代中国情爱事件,但是七宗罪这标题未免野心过大,有少量的引证免不了有点牵强附会,难掩斧凿之痕,但勉强说来,还可以掰得过去,所以总体来说,“七宗罪”还是个可以令人接受的创意构架。且不论学术性,但听毛尖把题目下的事件佐证一一道来,没有令人听了脑神经发痛的名词术语或诡玄的型而上学主义论词。中国种种有趣荒缪但却是真实发生着的光怪陆离情爱事件被毛尖说得灵巧生动,完全符合其专栏中的毛式风格。

来到讲座后段的听众提问交流时间,经过开始几个温和的提问过后,后方的麦克风站来了一位身形骄小,样貌清纯的年青女孩,料想不到的是,该位样貌清纯的少女,开嗓发言后竟然语出惊人,听这小姑娘用着有点压抑的声调缓缓说来后,竟是指责台面上的毛尖所持的只是片面的说词并坚决否认毛尖所说对比旧社会中中国新一代开放的情爱观念现象,听众应该是并没料想有人会作出如此强烈的否定式提问,会场里的气氛顿时如平静的湖面上被击下一道惊雷,空气中彷佛都可以嗅出听众们浓浓的惊诧。当然这种情节换成在武打片里,也就是如正在办周年庆典招待宾客的武馆突然跑来一前来踢馆拆台的!毛尖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指责,也显得愕然。可能是并没有心理准备听众会有这种抗议提问,毛尖看似陷入该如何纠正厘清女孩指责的苦苦思索中,一时之间倒似是杵在台上说不出话来,场面因此一度陷入尴尬的沉默当中。最可怜的是主持人嬿青,慌得赶忙发言打圆场,可是看来该名女孩并不卖账,虽然不断地说着对不起,可是女孩还是继续带着愤慨的语气指责毛尖所说的东西都是不尽不实,只差没有声泪俱下地说出毛尖所言是妖言惑众,试图在丑化中国人在感情世界里高尚的情操,今天来新是贩卖中国小报低俗趣味的文化卖国贼。

之后终于回过神来后的毛尖虽然试图委婉地指出女孩是误读了她所要传达的讯息主题。可是该名已陷入情绪化的女孩看来对于毛尖的任何解释已经不能入耳,在从发言的麦克风位置上卸下来后不等讲座正式完结已经愤然推门而出了。苦了台上的嬿青只好又当没事人一样,勉力镇定地把讲座焦点拉回其他听众的提问上。

对于该名自称来自中国在本地当小学教师女孩的指责,并不是说因为我是喜爱毛尖的读者而想帮着毛尖说话。但是我想女孩的指责应该是误解了毛尖的论点内容,由始至终,毛尖在讲座中并没有告诉大家,现代中国人都是如所举例子中的拜金女、豪放不贞女、养二奶二爷的财主商贾和无耻公开徵求处女的暴富老头。毛尖列举这些事件例子的用意只是想向听众揭示,随着中国的改革开放,对比六十年代旧中国社会,现代中国社会中种种大胆开放的男女情爱现象(或性观念?),谈话中,她试图让大众了解现代男女道德观上在金钱卦帅,权政为重的新时代潮流冲击下,抒情在中国越来越困难了的论点(听好喔,毛尖只是说越来越难而不是说已经没有抒情的时代。)。总得来说,也就是要反映中国年青一代在两性道德观念上所作的取舍趋向已经偏离诗礼传家的道德观念越来越远。对于小学教师指责毛尖所引述的例子是不能代表普罗大众的孤立事件时,我其实感到不以为然,因为孤立或不孤立的例子并不是毛尖要讨论的重点,重点是毛尖引用这些例证是要证明这些三十年前不会或不敢在中国社会出现的乱象已经可以肆无忌惮地在社会上冒出头来,而且随着时代推进,已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诚然,一名发言的听众说得对,这种趋势并不止于现今的中国,但是因为是情感上最为亲近的中文世界,所以难免不引起我们测目关注。

“两情若是长久时,一枝红杏出墙来”是戏虐讽刺文体,未必人人如此,可是正是有了这种既成事实的趋向,才会出现这种讽刺文体,要知道,曹雪芹不是想象力丰富才写出贾府中污秽不堪的人欲横流,摩西不是闲得发慌才上西奈山领十戒的。全盘否认“红杏出墙”是子虚乌有的事情,那就象新中国成立时共产党对外宣称共产制度中的社会没有妓女,部分日本人否认有慰安妇南京大屠杀一样地自溺自欺得可笑。

诸形色相,人间沉沦,不是因为超过半数人的贞洁光芒就可以被普渡净化掉的。二十一世纪社会中越来越荒唐的男女色欲地图就象人体痔疮一样,不能因为你看不见它生长的地方就可以当做不存在。所以建议认为自己还活在伊甸园时期的人去网上认识一下谁是竹影青瞳,二丫月头、ayawawa、 舞女木木和成名已久的木子美。没有上网习惯的人也可以去图书馆找找九丹、春树和卫慧的小说来看看。你会相信这些作家不是单恁想象力就可以创作出书中当代中国社会红男绿女令旧一代人咋舌的情色世界。

本来以为该名小学女教师的过敏性反应只是孤立性事件,惊讶的是后来翻查网上的谈论,对于毛尖讲座持批评态度的人大有人在,有些更对毛尖在新加坡讲座的内容表现大肆鞭挞,relax!这只是个轻松兼亲民众社会生活课题的讲座。一贯毛尖式的反讽尖酸风格。有些人对讲座的水平不满,相信是对错号,入错座而来。以我个人意见,毛尖除了在回应听众提问和交流的环节上比较弱以外,讲座中,毛尖无论是遣词用语,雍容气度,节奏拿捏都已属中上。要听古典音乐剧,入场后发现原来是SHE演唱会的人,应该一早就应离场,而不应是完场后大骂SHE的《中国话》唱不出《费加洛婚礼》中的G大调。又或者,买了周杰伦《十一月的肖邦》专辑的人发现原周杰伦并没有弹奏肖邦被誉为最好的《降E大调夜曲》而悖然大怒,因为这些自以为是批判情绪的产生其实都是令人费解的。

P/S: 有兴趣者,可以参阅以下相关文章:
1.〕早报星期天专栏作者周兆呈的《非常中国 非常海外》-中肯精辟的事件解读分析。
2.〕五月三十一日的余云的《毛尖你想过吗》。
3。〕牛弹琴的blog.

5 comments:

Anonymous said...

还不知道毛尖是什么人。

每个时代都有不能被纳入正统道德范畴的事件,我相信过去的那个时代也存在同样性质的事情,只是社会环境不同,表现形式不同,并且没有那种自由可以公开讨论罢了。还是不愿用道德的沦陷来概括现今诸种光怪陆离,希望只是对抗过去那个时代种种扭曲的反作用,然后慢慢回复正常。I always look on the bright side.

两个细节:余华《兄弟》
周杰伦《十一月的肖邦》

Oceanblue said...

>eowyn
我同意你的说法,基本上我相信人性中的邪恶和情欲自盘古初开时就已经涌现了。随着时代的推进,传媒力量的发展,把本来嚅嗫在阴影底下活动的污秽都一一花枝招展地曝晒在大太阳底下了。传媒的发达无疑只是形成推波助澜的因素,可是我觉得大环境价值观的改变才是造成道德沦丧事件日趋频密和严重的主因。在现今这个已是笑贫不笑娼的年代,就如毛尖在讲座里幽默地指出,有些今日看似平常的思想行为在六十年代说出来是要被国家送去作思想改造的。

不过你的理论也很有趣:时空有着自动修复自身的能力。以后,我可以当成科幻小说的题材来写。^_^ I always believe human nature is tend to bound to the power of the dark side.

哈哈,may the force be with you.

Anonymous said...

原来,毛尖讲的是……


[2620] (2007-05-30)


  数天前我获悉,《联合早报》等主办单位为配合这次在新达城举办的为期十天的“世界图书展”,精心安排了一些讲座活动,其中邀请了中国上海华东师大的讲师兼作家毛尖女士来讲《中国人的情爱政治》。毛尖何许人,我不知道,更未拜读过她的作品,不过,引起我兴趣的是她的讲座的题目,于是我决定前去参加这个讲座。在与中国广州的朋友网上交谈时,我向她打听毛尖,她回复道:“没听说过这么一个人,毛尖茶倒是见识过。”

  五月二十六日下午二时,我准时到达讲座会场,一路上我还在琢磨:中国人的情爱政治?十二年前,我读硕士学位时,曾经选读过法国哲学家罗素的一本名为《两性政治》的书,毛尖要讲的是什么呢?

  会场里人头攒动,颇有一番热烈踊跃的气氛。我在座位的第五排找到一个空位落座,还好,不会离讲台太远。前后左右打量一下听众,给布置好的讲台拍张照片,然后静心坐了一会儿,女主持人便向大家宣布讲座正式开始,只见两位女子,一前一后步上讲台,首先在“毛尖小姐”座位牌后落座的那位女士体态纤小,鼻梁上架一副黑色镜框的眼镜,由于她的脸庞尖瘦,所以那副眼镜显得特别显眼,镜片后的一双眼睛也很细小,眼神却是生动活跃的,她的一举一动都很自然随意。另一位长发披肩的女士,仪态讲究,她面前的牌子,我看不清全部的字,只认得其中的“王------小姐”,按照王小姐的介绍,台上两位均是妈妈级人士,既然如此,我认为称她们为女士更恰当些。

  毛女士的声音平和清晰,令我听来感觉很舒服;她的言谈轻松风趣,令不少听众忍俊不已。然而,整场四十五分钟的演讲,从最近轰动中国文坛的一则婚姻新闻讲起,到“从一而终”论止,毛尖给大家传递的不外乎是目前流行在中国网络上的形形色色的性报道,只要你有兴趣,随便到中国任何一个新闻网站都会浏览到毛女士所提的事件和议题,诸如,“点评三大城市女人大腿”,“19岁我和表姐夫同了床”(新浪网),“广东校园血案祸起早恋”(凤凰网),近一两年来,这样的题材如洪水猛兽,铺天盖地而来,在各种媒体里占据显著的地位,毛尖综合她本人的一些所见所闻所读,成就了这次的讲座,并以感叹“中国人从此还会对感情从一而终吗?”收场。

  这显然难为“中国人的情爱政治”之说,而是“当代的一部分中国人的性观念”罢了。

  每年,我都回中国广州两次,每一趟也会抽些时间到国内其它地方去旅游,尽管中国人的生活价值观和社会价值观不断在变化着,但是,以我的所见所闻而言,毛尖提出的只是当今中国社会的少数人的生活现象而已;另外,这种少数现象其实是被中国的无数媒体肆无忌惮地宣扬和炒作,以至于甚嚣尘上而引人注目。所谓物极必反,中国人可能被禁锢得太多和太久,现在闸门一开,便如脱缰的野马,纵情狂奔,然而,狂奔不可能会是持久的。

  其实,既然毛女士自称是文人学者,那么,就不妨多花些时间和精力,在“中国人的情爱政治”这个课题上造就出一番见解来,以飨世人。

  在“Q&A”(问与答)的时间里,我打算提出我的质疑,不过,在听取了几个“问与答”之后,我觉得讲者与听众之间并没有达到很好的交流,我因此打消提问的念头,并且提早离开会场,因为我家也有幼子。

  讲台上的王女士在“问与答”的开始,便向毛尖就其名字而发问,毛尖回答说:“在我出生之前,我爷爷已经把这个名字取好了,他很爱喝毛尖茶。”,我一听之下,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是我在这个讲座里觉得最好笑的地方。

  钟塬

Anonymous said...

在新加坡亲“聆”毛尖主讲“中国人的情爱政治”有感

[原创 2007-05-27 14:15:10 ] 发表者: cnabuffalo


5月26日,是个周末,我们和几位同事一起到新达城会展中心去听毛尖的讲座:中国人的情爱政治。这个讲座是《联合早报》为配合新加坡一年一度的“世界书展”而举办的。对于这个讲座,我可谓是满怀期待,颇感失望,却又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本来我也不知有这个名叫毛尖的作家,只知信阳毛尖是名茶中的一种。《联合早报》的文章让我终于知道了这位现在国内火极一时的作家。“中国人的情爱政治”这个题目取得好啊,有“情”有“爱”,还能与“政治”联系起来,再贯之以“中国人的”,就更能引起新加坡人的普遍关注。在新加坡工作将近两年,我已显得有点孤陋寡闻了,居然不知道国内出现了“情爱政治”这个新名词。想想这个满有新意的题目,我期待毛尖将中国人对情对爱的价值取向和感知变迁从古及今,旁征博引向我们娓娓道来,从《红楼梦》说到《梁山伯与祝英台》,从门当户对说到恩怨情愁,从黎民百姓说到皇宫后院,为在座的听众朋友捧上一盘中国文化的大餐。所以,我是满怀着一番期待去的。


然而,整个讲座听下来,却不得不让人感到有太多的失望,这难道是因为我们的期待太高了吗?也不尽然。45分钟的时间,毛尖向在座的400多位听众罗列了眼下中国人情爱政治中的“七宗罪”:傲慢、嫉妒、愤怒、懒惰、贪婪、饕餮与淫欲,其间杂夹着一个又一个我们国人都非常熟悉的顺口溜即所谓的小段子,和一些时下流行的诸如“潜规则”、“抒情空间”、“爱情风格”、“消费主义”等学术名词,也不乏让听众们一笑的语句。整个演讲,毛尖以“七宗罪”为骨架,以这些流行的小段子为肉。让我也略举几个:一等美女飘洋过海,二等美女深圳珠海,三等美女北京上海,四等美女等下海;一等美女嫁美军,二等美女嫁日军,三等美女嫁国军,四等美女嫁共军;一等男人家外有家,二等男人家外有花,三等男人下班回家;当然还有象“爱情就象便便,憋了半天还只是一个屁……”此类更为低俗的小段子。但我觉得,面对这个大题目,毛尖的分析显得单薄浮浅,也有些尖刻片面,让人感到有些哗众取宠的味道。寥寥几句,仅凭着几个孤立的社会现象,几个人们闲聊中的小段子,就想给大家阐述这么个大题目,难免单薄了一些,浮浅了些。这些小段子和所谓的“七宗罪”之间缺乏必然的逻辑联系,显得过于牵强,顺手捡来,对于这些现象,毛尖并未能进行一番探讨和分析,探究一下事物的本质,让人感到缺乏应有的深度。譬如,毛尖通过列举铁宁终于结婚、杨振宁翁凡老少婚配和赵宗祥所谓蜚闻等事例中名人成为人们议论的主角来说明中国人情爱政治中的“傲慢”。其实,名人的婚姻受媒体和世人的追逐和关注早已是“地球人都知道”的现象,具体事例已不劳我一一列举了,古今中外,数不胜数。名人之所以成为名人,就是因为他们作为一个公众人物,更容易引起人们的兴趣和注意,这怎么就成了中国人情爱政治的“一宗罪”了呢?我们能到现场聆听毛尖讲座,大概也是慕名而来的缘故。再譬如,毛尖仅用时下有些白领谈恋爱自己都不出面,而是由父母代劳,来说中国面对情爱的“懒惰”,殊不知,这只能代表极少数的精英白领们的行为,离普遍大众的情爱生活似乎是相远了,这难道就成为中国人的情爱政治了。其实我认为,这种现象的本质是,当下全球化潮流中,一部分精英人士为了展现自己的人生价值,正承受着更大的压力,他们已经无暇他顾,或者说对婚姻已有另外一种解读,婚姻已不再是他们关注的核心问题。这种压力我看新加坡人一定也有,说不定更大,看看新加坡,多少华人不愿结婚,更不愿生孩子,依毛尖的观点,这难道不更是对婚姻,对情爱的“懒惰”吗?我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论中国人的情爱政治,势必说到纵览古今,博引中外,当然,短短的演讲,我们本来也不指望主讲人会有如此完美全面的论述。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演讲开始,毛尖就开宗名义,直奔主题,套用但丁《神曲》经典之语,直指中国人的情爱政治中的“七宗罪”,这既显得牵强,也是片面的。难道,时下中国人面对情和爱,就只剩了“七宗罪”?主流如何?支流又有多少?现象就这些?本质又是什么?毛尖从头到尾都没有给自己的演讲做一下备注,我认为她本应该更加公正、更有深度地看待时下经济转型过程中中国社会存在的一些现象和问题,况且这些问题本来就不是中国所独有的,正处转型的中国有,世界也有,而且是世界其他国家和地区先有。然而听完毛尖的讲述,不免让人们感到,这“七宗罪”为中国人所独有,而且已经成为中国人情爱政治的普遍现象。一个中国的“知名”作家,在新加坡如此介绍中国人的情爱价值观,我不知道会让人产生什么样的感想:中国人又有问题了?也许这些正是某些或者说大多数的新加坡人所希望听到的,但这却是不全面,也是不公正的,至少这不应该是一个时下知名的中国大学教授之所为。


这样的演讲,除了一个个小段子让我们这种中国人耳熟能详之外,似乎没有太多的深意,阐述也显得浮浅,论据也不足以支持论点。演讲过程中听众能发出笑声,也不必有太多的联想,我们平时听朋友们讲各类段子,也同样会有这样的举动,许多人一定比毛尖讲得更加生动传神有趣,令人久久玩味。无怪乎,演讲刚结束,听众席中一个男士即向毛尖发问,一个上海的女士抛弃一切,包括财富,到新加坡寻找幸福,唯一的条件是希望与对方从一而终,这种现象该如何解释?问题的提出显然是不支持毛尖论点的。不久又有一个后边的女士,一个中国的小学老师,她说,毛尖是大学教授,而她只是没上过大学的小学老师,但她不得不在这种场合说两句,因为毛尖的讲座让她实在听不下去。她认为毛尖对中国人对情爱的看法的论述是不全面的,这些现象只能代表眼下中国一小群人的情爱观念,不具有普遍代表性,而且所谓的“七宗罪”也并非是中国人独有的特点,也存在于世界各地,包括新加坡。她认为,照这样讲,讲座的题目就不应该叫做“中国人的情爱政治”了。如此论述中国人的情爱观,显然是不妥当的,只是为了迎合时下某些人特别是新加坡人的嗜好,也就有点哗众取宠了。她的勇力,她的智慧,还有就是毛尖所称道的“民族情怀”,一时博得了全场的热烈掌声,这个掌声一定会比毛尖所获得的要热烈许多。一旁的主席连忙打圆场,也显得苍白无力。席间一位小姐站起来,大概是毛尖的“粉丝”吧,本意是想批驳那位小学老师的观点,认为“七宗罪”不只中国才有,而是普遍人性的丑陋,越是发达的国家“七宗罪”的罪状越多。话音刚落,即被这位老师反引为证,成为自己观点的有力佐证,再一次获得了全场的阵阵喝彩声和掌声。置地有声的话语,让毛尖的自我辩白显得语无伦次,变得徒劳,已无法自圆其说。


出现这一幕,真的让我没有想到,这也是我们的意外收获,让我们感到终于不虚此行。


细思量,毛尖的观点,乃至毛尖们的成名,大多是现代网络文化的产物。网络中产生的名人就如同当今火热的中国股市一样,充满了太多的泡沫。这些人在网络世界名噪一时,拥有众多的“粉丝”,但我们会发觉,他们的文化底蕴是不够深的,他们看待问题的视觉也往往偏狭窄,这些观点的出炉来自于寻章摘句,往往是为了展现自己的另类,为了满足某些人的心理需要而已。


这样的演讲可以说非常适合时下新加坡媒体和新加坡人的口味,他们喜欢玩味中国社会、政治、经济、文化中的一些古怪现象,作为自己生活、工作特别是一个特殊社会政治压力之下的一碟碟甜品,成为他们面对日益和平崛起的中国展现自己作为全球华人之精英的优越感觉的一个途径。毛尖的到来,应该说一定能满足一些新加坡媒体和许多新加坡人的心理需求,因为,他们终于又有了一个中国话题:“抒情”在中国越来越难了!同时,这对于一些中国现实中存在的问题的放大也是不无裨益的,这也许就是一些时下流行的所谓文化名人对社会的贡献吧。


在此,我想特别声明的是,我写这篇博文,只是想就事论事,也许毛尖这“中国人的情爱政治”这个问题论述未能得到我们的认同,但她是一位带研究生的大学副教授,在其他诸多方面一定颇有建树。我的文字,也只代表我个人的观点,权作一次学术性的探讨,如果能让大家看到问题的另一面,见到另外一种视角,这就够了。得罪之处,一定还请多多海涵!



如果你想更多毛尖讲座内容,也顺便了解新加坡人看待中国和世界问题的视野和独特的角度,建议你阅读《联合早报》(2007年5月27日,星期天)文章:《毛尖:“抒情”在中国越来越难》。

http://cnabuffalo.blog.hexun.com/9672653_d.html

Anonymous said...

毛尖的所谓讲座----典型的媚外奴才,文化裱子


我去听毛尖的所谓讲座了。与楼主同感!失望致极,典型的媚外奴才,文化裱子!倒是那段现场互动提问,让人感觉有点意思。我来给个实录吧!

毛尖讲座的题目是《中国人的情爱政治》,开篇以一个感慨引入:通过与新加坡某作家聊天,感慨新加坡还有抒情的空间,而中国已经物质到毫无情爱可言。“我今天演讲的题目是《七宗罪——中国人的情爱政治》”(呵呵,没有一点大家风范,典型的上海小女人!)

接着,便以但丁《神曲》中七宗罪为线索,以罗列中国近30年来征婚广告内容的变化和一些有关情爱婚姻的顺口溜为内容,结结巴巴、唯唯诺诺地讲了45分钟。一些顺口溜不断引发听众的笑声,如,上海女人崇尚“一等美女嫁美军,二等美女嫁日军,三等美女嫁国军,四等美女嫁共军”;上海男人奉行“一等男人家外有家,二等男人家外有花,三等男人下班回家……”(新加坡人笑什么呢?笑中国女人的下贱,笑中国男人的堕落呗!)

然后,司仪请现场听众与毛尖互动。第一个走到话筒前提问的是一位新加坡男士,他说听朋友讲过一个故事:一个中国上海女人,因为前夫台商背叛她,毅然离婚,没有要前夫一分钱来到新加坡。后来,与一个新加坡男人相遇,一见钟情。她不在意这个新加坡男人已经退休,只是温饱阶层,她甚至可以拿出钱来供养这个新加坡男人。因为她在意的是这个新加坡人对她真挚的感情。故事讲到这里,这位提问的男士问毛尖:“听了您刚才的演讲,我想问您,以您对中国人情爱政治的了解,您觉得这个中国女人会对这个新加坡男人从一而终吗?”
毛尖说,从这个个案来讲,可能会从一而终吧。因为不是所有的人都那么开放,她自己就是会选择从一而终的。
接着有人问毛尖对张艺谋电影的看法,答曰:“越来越没有民族情结……”提问者不解,毛尖试着想举例说明,结果没有说出几个张艺谋电影的名称。
……


正当现场互动有些冷场时,一位女士走到话筒前,声音很温柔又很有质感(司仪评语),说:“毛尖,听你的讲演,一开始觉得很有趣,也跟着一起笑,可是越听越不是滋味。因为,刚才你选择了中国人情爱婚姻中一个方面的现象来代表整个中国人,给人的感觉是……对不起,我说不好那种感觉。”(呵呵,给人的感觉是中国女人天生就是妓女!中国男人都以堕落为荣!中国已经是一个毫无情爱的物质社会了!毛尖给中国女人的坏名声作了很好的补充注脚!实录者注。)


这时很多听众回头看这位勇敢的女士,她接着说:“我倒是很感谢那位向您提问的新加坡男士,他的故事告诉我们,中国还有另一个方面、另一种人。如果给这位先生45分钟的时间从这个角度来讲中国人的情爱政治,相信也会有很多很多真实感人的例子。可是,你却选择了这个方面向新加坡人讲我们中国人……我本来写了个条子,想递给你就走掉了。可是现在我不想把条子给你看了,只是想表达,你今天选择演讲的内容,让我很难过……”说完,这位女士转身走掉。听众报以热烈的掌声。
毛尖愣住了,司仪反映很机敏,请那位女士留步,然后替毛尖辩解说毛尖选择这些内容来讲,是想表达对这种社会现象的担忧,她本人并不赞同这些现象啊!(呵呵,她说自己可以选择从一而终,却说全中国的女人都物质到没有爱情:)

那位女士就又回到话筒前说如果是善意的、是担忧,选择这些极端的现象到新加坡来讲又有什么意义呢?并非常尖锐地指出,毛尖选择这些内容来讲难免有“哗众取宠”之嫌,(本人认为:毛尖演讲的内容纯粹是为了迎合新加坡听众想要了解中国阴暗面的心理,是一件品位低俗的商品,同时也太低估新加坡的文化产品消费者了。看看刘墉讲座内容和听众的反应,就可以知道各个民族、不同国度虽然文化存在差异,但是,对善恶美丑的判断标准是相通的:)这时,另一位女士听众站起来替毛尖辩解,说其实毛尖讲的这七宗罪是人类社会的普遍现象,中国有,新加坡有,美国日本等等国家的现代化进程中都有这种现象,让这位女士不必这么紧张,想得太多了。这位女士马上引为反证,带头鼓掌,并说:“谢谢这位女士!您讲得太好了!让我们知道全人类都有这样的七宗罪,而不是像毛尖这样冠以‘中国人’的情爱政治!谢谢你!”听众跟着鼓掌,这位女士微笑离去,一些听众追着她离开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