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月亮在白天里发亮,水失去了受热蒸发的特性,小狗不再吠叫,这不都是很令人沮丧的事情吗?”
出了电梯转左经过一段走道,来到尽头后就是月的住家了,月从皮包里拿出门的钥匙后,动作熟练地握着钥匙的一端插进门锁孔里扭开了门扉。我把行李拖进内里后,发现月的居家跟一般人的居家并没特别异样的地方,如一般居家的格局,毗邻着进门后的客厅是个摆放着玻璃桌的饭厅,墙上挂了几副看起来似乎是在什么地方旅行时所买的板画,窗几都打扫的光洁明亮,客厅的地板上除了辅陈着看来质地很好的米黄色地毯,客厅另一端还摆放着一架34寸屏幕宽的平面电视。几物桌上看见搁着几本类似《city Bella》诸如此类的当地时尚流行杂志,很明显的,吸血鬼的家并没有象电影小说里所描述般有着一副厚重的棺材摆放在空旷的楼板上的情形。月的居家布置,家具搭配,颜色色调也并不沉郁,以浅苹果青色调为主的配搭还散发着一种在春天早晨漫步在野外的清新感触。
就这样我在柏林逗留的一个月期间就在月的民宿住下了。往下的几天里,我发觉月除了皮肤苍白得可怕和没有影子之外,其实并没有和普通人类有着什么显着不同的地方,令我最讶异的是月在白天一如正常人般活动自如,并不如小说电影上般所说吸血鬼一但曝晒在阳光底下,身体就一定会伊伊哦哦的疼苦呻呤冒烟燃烧。事实上,每个清晨天色大亮后当我步出房门时,餐桌上一定已经摆放着月一早起来准备好的早餐,而月总是静静一个人坐在玻璃桌前边吃着夹着火腿的全麦面包边翻看着报章,天气特别好时,秋天的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窗洒进室内时,映射得得室内一片明亮通透,有时阳光还映得玻璃餐桌上反射出锃亮的一片金黄,纵然是这样,坐在桌旁的月却并没有露出一丝讨厌阳光的表情。每个早上,当月察觉了我已经步出房门,月还会抬起头来微笑着向我说早安,月的脸色在白天看起来依然苍白,可是直到现在,只要回忆起月的微笑,总是让我想起冬日中的暖阳。
每天清晨出门前,我和月毫无例外地会在餐桌一起用餐并作一番愉快的闲聊。所以你能想象这样的事情吗?虽然我一直知道世界上事物并不一定都依照着我们理解的法则在运作,可是一个吸血鬼在阳光下优闲地翻看报章这回事其实是存在的事实,说起来不好象就如跟患了重病正处于弥留状态之中的教宗讨论F1赛车中的六气缸引擎在低油量下的扭力表现一样令人不可思议吗?可是正如身旁有人突然把球扔向你时你必须接住一样,当它已成为我人生中一件真实的事情时,我能做的也只能试着去理解它了。
“所以吸血鬼惧怕阳光这回事是错误的讯息吗?”听到这里,我忍不住打断羊男的叙述问道。
羊男耸了耸肩说道:“不,具体的来说,吸血鬼害怕阳光这回事还是真的。只不过月的情况是属于特殊的例子。”
第一个在月的民宿醒来后的早上跟月一起共进早餐时,月是如此对我解说的:“羊男先生一定在奇怪着为什么我能在不俱怕阳光的情况下活动吧?说起来,以羊男先生的理解来说是对的,吸血鬼的确都只能在黑夜里活动,就我的情况来说是属于极特殊的例子。”月喝了一口餐桌上的咖啡后,徐徐叹出一口气后继续说道:“换句话说,对于我作为吸血鬼这身份来说,并不是一个完全的整体,也就是说其实我失去了吸血鬼害怕阳光这回事的能力。”
“能力?能象正常人一样在阳光下活动不是很好吗?应该说成缺陷才对吧?”听到月把害怕阳光这回事说成好象不值得高兴的事情,我不禁诧异地问。
“或许你说得没有错,能在阳光下活动其实也并不太坏,可是世界上每样东西不是应该有着它们独特的特质的吗,譬如说,火焰有着灼人的特质,月亮有着夜里发亮的特质,小狗有着吠叫的特质,如果这些特质都掉失了,物件会失去了它们归位的能力啊,这样说的话,可能有点失礼,可是,羊男先生可以试着想想看,如果月亮在白天里发亮,水失去了受热蒸发的特性,小狗不再吠叫,这不都是很令人沮丧的事情吗?所以我想无论该特质对于物件本身来说是多么不方便的事情,可那还是很重要的。所以对于作为吸血鬼惧怕阳光这回事,说成是一种能力也是合理的事情吧。”
月的说法虽然很奇怪,可是一时间我好象也找不到可以辩驳的说词。只是我比较好奇想知道的是为何月作为吸血鬼却能拥有在阳光底下活动的能力。
“哪冒味的问,为什么作为吸血鬼的你,为什么仍然能在阳光下活动呢?”
“啊,你想知道这个吗?”
我尴尬地点了点头,为什么要尴尬呢?因为回想起来,询问对方认为是“缺陷”的事情,好象是不礼貌的行为吧。不过幸好月并不太介意我发问了这样的问题。
月咪着眼睛嚼咬了一口面包后,微笑着说。“回想起来,哪已是昭和年代的事情了。”
“昭和?”
“是的,昭和,正确来说,也就是昭和二十年,你知道吧,在那出生之前的一年,也就是西历1945年,广岛被扔了原子弹,而我是在1946年出生在广岛的。当时我们一家虽然是住在离广岛市二公里外的小镇,但是无可避免地,猜想母亲在怀着我时还是受到了副射感染,打出生开始,我就一直体弱多病,有时一生病就是在家里躺上了大半个月,十岁时,终于被医生珍断出是患了白血病的小孩。说到底,那时因为年纪还小,其实也并不明白血病到底是意味着什么一回事,可是小学时期,渐渐已经察觉每隔一段日子,身边总有些患了这种病的同学会突然离开学校,隔天早上,就只剩下空的桌椅,空气中好象这位同学从来就不曾在学校里存在过一样,你知道吗?那种感觉就象与大家一块站在一块旋转的超级大圆盘上,有些人因为走远了而不小心地在圆盘的边缘掉出去了消失不见了,而心里已隐隐约约也觉得可能总有一天,自己也会象他们一样毫无例外地掉出去吧。那时二战中战败投降的日本,百业萧条,物质匮乏,医药供应短缺,病发后的头三年,我想都是靠奇迹撑过来的,有好几次病发时眼看已奄奄一息了,可是躺在病床上的我总是奇迹地又活了下来,可是要不是后来遇到尾崎医生,我想死亡这回事绐终是无可避免的。”
听到这里,我确实肯定了月是日本人的身份。可是脑袋难不免象被一下子塞进了一堆混杂了麦芽糖酱和泥块的充塞物而显得一片泥泞狠藉。昭和?1946年?那约莫就是六十年前的事情了。我看着眼前依然有十八岁少女形态的月,看来吸血鬼不老不死的传说应该是真的。同时间,毫无预召地,听了月得白血病后却能存活下来的故事,却让我联想到当年战败的日本经济也是同样的以奇迹的恣态从1951年韩战的契机中复苏过来的情况。
“尾崎医生?”月叙述到这里,直觉告诉我尾崎医生应该是月叙述中的重点,所以接问了一句。
“是的,尾崎医生,家里说的上是地方上的望族大户,有着家族娉请的家庭医生,当时尾崎医生是一名刚从波兰学医回来的年青医生,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头发梳得服贴,大衣衣领烫得不露一丝皱摺,脸上总是让人感觉不会沾上任何尘灰的整洁干净,样子说得上是俊俏,看上去也会于人心里一种:“呵,这人一定是名亲切的人。”的感觉,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尾崎医生说话的亲切态度有时会让人产生以为他才是你真正的亲人呢。依照约定,尾崎医生每个星期天的早上都到来为我视珍。那时我已衰弱得不能再去学校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躺在床上,也不能外出了,而每次视珍时,尾崎总是随身带着一本这样的笔记本,里面做了各种笔记和手绘图,为躺在病床上的我讲解外面世界发生的有趣事情。那时候,就是以这种方式,尾崎医生帮我构筑了一道从我本来平面上的圆盘世界通往另一个巨大世界的桥梁。在这一点上,没有人会比尾崎医生做的更好了。羊男先生可以想象这样的情况吗?在遇上尾崎医生之前,我曾经怀疑我出生于这个世界上的原因可能就只是为了见证每天透过我房间的窗棂户洒进来的阳光光束在榻榻米地板上象是有生命的生物般有着沿着一定的轨道从房间的一端移动到另一端的机动性。”
听到月提到了笔记本的事情,心里被触动了一下。
“笔记本?冒味问一句,就是你那天给我看的那种Moleskine 笔记本吗?”
“啊,你知道呀?1986年最后一家Moleskine笔记本生产工厂停产时,我沮丧了好一阵子呢,当时我惟有把市面上还能找到的Moleskine笔记本都买了下来。或许必须说明一下,其实那时尾崎医生已经去世了,所以剩下连接着我这边巨大的世界和尾崎医生那边的世界的就只剩下Moleskine笔记本这条细线了,如果连这条细线也消失不见的话,就等同存在于我和尾崎医生的那个世界之间唯一的连系也没有了。那样的情形,如果是发生在羊男先生身上的话也会尽一切能力去阻止吧。”
我听了惟有有点楞楞地沈呤着回答“本身来说,如果不是亲身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也不好说。不过Moleskine笔记本的历史我确是知道的,我想那时也不单月在做了那样的事情吧?工厂停产时不是幸好后来有名旅游作家,因为太酷爱Moleskine笔记本了,所以把Moleskine的工厂承办下来继续生产了吗?。”我顿了顿后继续补充说明了一句:“不过选择干这种事情的人来说,就是等同尝试站在山洪激流般的巨大力量前尝试阻止它们继续前进吧,那可是一件相当累人的事情。”
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呀,可是生命时有时候,纵使知道最终会被那看似无可阻挡的巨大力量辗扁吞噬,也会拼尽最后一份力气试试看去搏斗阻挡吧。”
月的话,在心里某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好象微风吹过般拂动了一些藏在那里似乎很重要的事物,可是要是拼命去想却是只会是一团黑影的事物。所以我只好把注意力转回到了尾崎医生身上去。
“哪么尾崎医生和你成为吸血鬼有着很大的关系吗?”我猜测地问。
“是得,也因为是尾崎医生,我最终得到了吸血鬼的身份。在我十八岁那年,如同美国在长崎投下的第二颗原子弹,把日本军方心里抱着如果美国只有一颗原子弹就能坚持不用投降的侥幸心理彻底地摧毁了,因为我的病情在那一年终于已严重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所进行的化疗电疗,不但无法抑遏病情的恶化,疗程的副作用反而严重地破坏了我的身体组织,人那时候已到了无法进食的地步,就在我感觉生命只要再被推向前方多一毫米就会掉下悬崖的那个晚上,尾崎决定悄悄把吸血鬼的血清注射进我的身体。”
听到这里,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说。“所以你是因为身体接受了吸血鬼的血清才成为吸血鬼的吗?”
“是的,接受了血清注射之后,曾有一段时间如死去般失去了意识,可是后来意识犹如岩洞中遇潮而一点一滴汇集成形起来的露水,开始回复过来,睁开双眼后,待身旁的景象都慢慢开始清晰起来后,发觉身体的疼苦也完全消失了,比较诡异的感觉是,虽然映入眼帘的景物依然是熟悉的景物,可是每一样物件却都象是初次见面递过名片的业务员一样对我说着:“嗨,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的佰生感觉,比方说,挂在墙上的钟摆看上去虽然仍然维持一样的角度和外观,可是感觉上又不是跟以前一样的东西,因为身体里面可以确实地感觉到钟摆内里的质已经有了显着的改变,我想这样说,羊男先生会听糊涂了吧?真要仔细形容的话,就象是相隔了十多年后再次碰到已经结婚拖着太太小孩在诳街的小学同学一样,虽然心里知道是同样一个人,可是就是那种已不能象从前一样若无其事地笑着说:“嘿,山田君,昨天的课业借来抄一下吧!”的同一个人。后来和尾崎医生讨论了此事,才明白那其实是因为成为吸血鬼之后,身上的感官感觉比普通人类优越许多而产生的差异感,也就是说,从我感觉到周遭事物的这一种转变开始的那一刻开始,我作为人类的身份就消失了,自此以后,我就以你现在看到的吸血鬼身份存活到现在。”
“听起来成为吸血鬼对你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呀。”这时候,我发觉月的杯子快空了,我移过咖啡壶为月斟满了杯子。月含笑说了声谢谢后回答了我的问题。
“如果纯粹以逃过死亡这回事来看,变成不老不死的吸血鬼来说,似乎不会是件坏事。尾崎医生所没有料到的事是后来事情发展的演变。”
月叹了一口气后,把一双苍白纤细的手平伸停驻在离玻璃桌面上大概五寸高的上空。“不懂羊男先生不没有发觉吸血鬼除了没有影子以外,也是没有倒影的。”
我把视线移向桌面上,果然可以反映镜象的光滑玻璃桌面上除了倒映着上空天花板的条纹和餐桌上的皿器外,并没能映出月手腕的部分。
“刚开始时,家人发现我的病已经痊愈了后也显得高兴,可是当他们发觉我已变成一个没有影子镜象的吸血鬼后,或许是本着惊恐,或许是羞耻家人竟然是怪物的原因而把我囚禁起来了。在那之后的二十年里,虽然生命能延续下去,也不再有生老病死的顾虑,可是我再也未被允许离开家里的内院半步,之后对外宣称可能是我仍卧病在床不适宜在处走动之类的说词,反正之前那么多年也是如此,所以也绝对不会有人怀疑吧。照料日常生活的仍然是同一个保姆。同样的,尾崎医生也一样地只能每个星期一次被允许到来为我检查身体建康的情形,某一程度上,一切都没有因为成了吸血鬼而改变。”
“哪月没有考虑过过要逃走的事情吗?毕竟自由被限制禁起来并不是一件那么愉快的事情吧?”我心里在猜想,以吸血鬼的能力,如果要逃走,应该可以轻易办到吧。
“是的,正常人都会如羊男先生那么想吧。确实,有一次尾崎医生也提起过一起逃走的事情。只可惜世界上的常理不一定都是依循着应当的轨道在运作的。当时我是那么想的,虽然不被允许走出家门,因为不用整天再卧在床上,也不用忍受身体生理上的疼苦了,而且每个星期仍然可以愉快地和尾崎医生见面,愉快地谈天,对于被禁止离开家门这回事,好象也不那么在意了。所以也没有确实地答应尾崎医生,尾崎医生见我没有回覆,想是我并不愿意,之后也没再提起一起逃走的事情了。只是后来遇上更高资历的吸血鬼,经过他们的解说后,才帮我厘清了当初没有答应尾崎医生请求的真正原因。成为吸血鬼后,因为不老不死,以时间作为计算生活单位对我来说,已失去了意义,羊男先生可以理解如果一分钟的意义和一年的意义对一个人来说已没有差别了的可怕吗?因为变成怎样也可以等待下去的情形,所以想做的事情也没有所谓“紧急呀!”,“必需要在某某日期之前完成呀”之类的顾虑,失去了时间概念后的日子,犹如一患念珠失去了串连起来的轴线,突然间崩落成一地流离失所的珠子,或者可以这样说吧,最可怕的不是生活变成崩落的珠子,而是连拾起珠子来重新排列的欲望也没有了。而那时我并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陷入那种时间观念失落了的陷阱之中,所以才始终没有接受尾崎医生一起逃走的提议。但是随后的日子,也多亏了尾崎医生,因为每个星期仍然为我用笔记本为我解说随着年代推进过程中世界上陆陆续续发生的代表性事件,1964年赫鲁晓夫下台、1968年美国黑人领袖,马丁路德金被暗杀、1971年第一架口袋型计算机面世、1972年水门事件、1977年电影星球大战上映、1982年CD被发明了。这些事件的意义对我来说是多于事件本身希望带给人们的讯息,因为有了他们的存在,总算使我的人生得仍然可以以一连串的历史事件串连起来。可以这样比喻吧,虽然崩散的珠子已经串连不回去了,可是因为尾崎医生为我依序作了这些事件的报导,散落的珠子仍然可以被限制在一处被允许滚动的范围而没有滚到更远的地方。想要说明的说,虽然时间观念已回复不过去了,可是岁月流动的痕迹还是察觉的到的,譬如说,院子里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的现象还是看得到的,只是伴随着这些花开花落之后,家里的亲人也陆陆续续的去世了,渐渐地,尾崎医生的头发也白了,身子也越发衰弱起来。只有我,作为岁月的绝缘体,象油污的餐盘经过强力洗洁精的洗刷后,光洁得看不出油污覆盖过的痕迹,始终保持着十八岁的模样。回想起来,那时候真傻呀,因为堕入了吸血鬼的时间观念,以为有些事物可以象一个城市里的地标性建筑物一样永远伫立在同样的地方,可是事实是,随着时针滴答滴答地跑动,内里其实有些看不见的重要物质正在流失着吧,而流失的严重性终于有一天因为表面的外皮再也包藏不住内在不住扩大的虚亏而塌崩下来。终于有一个星期天开始,尾崎医生再也没有来了,就在尾崎医生消失的一个月后,尾崎医生的家人托人送来了一本笔记本,笔记本里记载了尾崎医生去世前写给我的日记。看了后,才知道在一年前尾崎医生已经知道自己的脑里长了不该生长在那的东西,最糟糕的是那东西就象是冬天结束时从雪地上挣扎冒出来的青绿草苗,是无可逆转的事情。”
说到这里,我可以感觉到月的语调已经渗透着缕缕伤感,说到底,让为你解说往事的主人家陷入过度悲伤的情绪,是蛮尴尬的事情,所以我只好试着改变话题以图缓和一下月的情绪。
“尾崎医生的事情,听了真是遗憾,只是后来月是如何得已离开了被囚禁的地方呢?”伧促问完问题后,发觉自己其实可能是问了一个愚笨的问题,后来月的答案也证明如此。
月叹了一口气后,回答说。
“1984年,当连最后的姐姐也去世了,而我作为家族剩下的唯一合法续承人,终于离开了被囚禁的后院,继承了家业。很讽刺对吧?到了最后我竟然继承了那个囚禁我自己的整个运作系统。不过,其实只要仔细想想,其实这样的结果也可以预见的吧,所有的事物最终都会败给时间。而作为战胜了时间的我成为最后的胜利者也是最自然不过的结果吧。那时含着眼泪看完了尾崎医生留下来给我的笔记后,,我才明白了很多事情,也突然多了很多不明白的事情,说到底,因为吸血鬼不是市场上随便可以从货架上取下来购买的商品,所以世上也没能哪一本说明书象产品说明手册一样不厌其烦地以各种世界主要用语详细解说成为吸血鬼之后,正确的生活方式和保养之类的说明资料,也为了想弄明白尾崎医生更多的事情,所以之后我变卖了所有家里的产业后,离开日本前往波兰去了,再后来的日子,在东欧各国都进行了长短不一的旅居生活,旅途上也陆陆续续地让我遇上了同是吸血鬼的同伴,也遇上了吸血鬼的王,经历了很多事情,不过那是另外一个故事了。我在柏林停留下来的事情,也只是一年前的决定。”
说到这里,月抬头看了看墙上挂钟的时间,带着腼腆的表情与我说道:“不好意思,一下子说了这么冗长的往事。时间已经不早了,我想羊男先生还要出门去吧,我想不应该再耽搁羊男先生在柏林观光的宝贵时间了。”
说真的,我其实并不介意继续跟月以她的故事闲聊下去,可是如果主人家提出要结束谈话时间之类的说词,我想可能应该也有她不方便的考量吧,而且老实说早餐其实老早已经吃完了,让空着的餐具一直搁着也好象不太好,所以我也只好微笑着颔首点了点头以示同意。
(未完,待续)
P/S:
呵呵,下期肯定大结局。
Monday, December 25,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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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omments:
为什么命她为月?
>蓝月
啊!正主儿来了。盗用“商誉”要求陪偿的金额可否算便宜一点?^_^
呵呵,没那么严重。
只是很好奇。
脖子已和面一样长了。。。
>蓝月
你不是第一个问我为何把她取名为“月”的人了,呵呵,看来“月”的人气比主角还高,哪我写续集时把“月”升做第一女主角好了。续集还会披露月的姓氏是姓“蓝”。^_^
>Fungtasia
哈哈,要是我是你手下要交稿的记者,早就被你掐死了吧!快了,要写完了,反正脖子都已经这么长了,再多长一两寸也没什么分别了,再稍多给一点耐心。^_^
呵呵,喜欢里面关于时间的看法。明天继续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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